窗外 -

圖:源自網路

文:歐陽馨

不管是窗外的高樓大廈、幽幽樹林,或是急速後退的路燈、或是操場上肆無忌憚地玩鬧的學生,從窗戶看到的世界是如此耐人尋味,窗外的世界就像是在我的“小世界”裏上演的一場結局無限留白的戲劇。

    從我家的窗戶外看到的景色大部分時間都是嘈雜又普通的,在攤位坐上一上午的菜販,從超市提著大包小包出來的人,放學還徘徊在小賣部的學生,出來伸展筋骨、抽支煙的銀行職員,用粗暴的語氣在喇叭裏叫囂的城管,雨中打著清新小傘路過的可愛姐姐……窗外從天完全亮以後便人來人往到晚上,我家的樓層比較高,每次從窗外往外看時都看不清人的臉,只有誇張的動作才顯眼;就這樣看著一個一個小人從窗外的小“世界”經過,出現又離去,心裏不免會有些落寞。

背對馬路的另一側窗戶顯得清淨得多,甚至偶爾還能清晰聽到一樓爺爺一曲淒婉的“二泉映月”。也許因為安靜的緣故,小雀總是經常一對一對地來光顧我們陽臺上的葡萄樹,匆匆地帶走一絲乾草、匆匆地吱兩聲。每只小雀都差不多,也不知道今天來的那只小雀是不是昨天來過的那一只。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小雀來說,這兒是一個很適合小憩的地方。

我常覺得從窗外看風景這一動作是被放慢的、是能讓人平靜的,俯視這個好像與自己無關的“小世界”,身邊的事物被淡化,注意力完全放在這個“小世界”中。每次我透過窗戶看這個“小世界”時,我總是儘量地往外探,想要看到更多、更多,但從窗戶看到的東西終究只是城市的一角,令人無法滿足;不管能不能被我看見,他們終究會在這個“小世界”裏無聲無息地完成他們的戲份,向著我看不到的地方繼續往前走。

    有些人註定要從我的世界路過,像心照不宣的朋友,一夜陌生的親密愛人,搬離舊居的鄰居,轉學的室友,關門大吉的老闆,意外去世的親人……就算時間再長,感情再深,最終都像兩條相交線相交以後彼此錯過,只留下深深淺淺的印痕;但就像房間需要窗戶一樣,人也需要這些窗外的風景;儘管它們終將一日會從你的世界隱去,但是它們造就了這個豐富的世界。 依然是值得慶幸的!

發佈留言

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。 必填欄位標示為 *